一具芽月

根本没有美德只有热月党道德·jpg

【奥特朗特女公爵】


*帮青海君代发

*单向性转,一些公爵大人的心思。雷人无比,快跑!


  她又一次早早醒来了。

  连五点都不到:没有月亮却也没有太阳,漆黑一团地。

  她想去点根蜡烛,却又不想弄醒身边的他。她知道她的亲王一向没有早起的习惯.……事实上,他或许才入梦也说不定。

  或许这样也好。她就这样躺在他的床上,一动也不动地,就这样一直下去——她没穿什么衣物,而他也只穿了衬衫,那布料在她的皮肤上紧贴着,怪舒服的。

  她还依稀记得些昨晚她是怎样与他度过的:他还是那样,拉着不善交际的自己去往舞会——皇帝陛下的舞会,她记得他拉着自己的手,他们跳了一支又一支.…..她忽然感到这一切没那么让人生厌了,她的亲王对着她眨眨眼,牵着她..….他们相吻了,在一扇门后。她的手环在他的脖子上,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些话——她忘了是什么了,或许是些情话?谁知道.…..后面一切也与那无数次发生过的那些时候一样:她去了他家,在这间卧室之中他们像是初尝禁果似地,这样背德又兴奋地结/合在一起。

  说背德是因为(她有些难受地又想起了):她已经结婚了。

  没错——她早就结婚了,各取所需的政治联姻而已;她的丈夫从来不在乎她的日常,他本来也不在乎她,和她一样——不是吗?正如包括她此刻身边的塔列朗在内的法兰西众贵族们一样,她的丈夫也有情妇。话又说回来:她现在这样,又何常不是把自己的身份降为“情妇”……

  可她真心地爱上他了。

  其实他们之前关系并不好(倒不如说是是她单向厌恶他——她想),虽同为神学院出身却几乎是完全相反与互补:她是多么地嫉妒,几乎扭曲地嫉妒着他所有所有的一切;他的生活,他的永远受人喜欢的社交场上的面具。她记起有一次他说她没有心肝与眼泪,那一刻她想要尖叫出声:——可我生来一无所有,我为何要有什么“心肝与眼泪”?

  她最终什么也没说:她知道自己的原罪,也知道他的。

  她让自己换了个姿势,一个可以更舒服的卧在塔列朗怀里的姿势。从这个角度来看他更好看了,她想。

  她不知怎地想起了自己的过去——许是从刚刚想起的修道院开始联想吧。

  她想起那阿拉斯的阴冷的地砖。她与其他许许多多面色苍白的女孩,在那无人气与烟火的地方。然后是作为议员,在里昂——满地的血痕。之后一切开始模糊,变暗:她不想回忆起热月之后那段时间了。

  那个督政官——她曾经的同事,就利用这样一个她囊中羞涩的机会要挟她成了他的“密探”——一个听起来能好听些的对于情妇的称法。那些日子在她的身上烙下了那些消不去的疤痕与青紫。还好后来她解脱了——而亲王也没多问她的过去,不知是因为忘记了还是只是出于礼貌。

  她感觉有些不好,便告诉自己别再想了——她试着把头倚在亲王的肩侧,这让她有些安全感;她总害怕现在的日子会在某一天结束。

  可谁知道未来呢……她闭上双眼试着设想(或幻想)一下未来:或许她可以找到一个让自己安全退休的机会。或许他会同她一起——他们一起住在瓦朗塞。或许她还能再活十年(她不敢确定——她的肺一直不好)。或许....或许他们会有个孩子。

  她的心又绞痛起来了,为她那曾经的因恐怖统治时期的穷困而早早夭折的小女儿。不,她不自主地缩了起来;不要孩子——她再受不起失去骨肉的痛苦。

  她有一个可怕的设想:假如自己并不在奥特朗特公爵的高位,那夏尔还会不会爱她?

  还是说他从来也没有特别爱过她?她不愿再多想了,决心放任自己好好放松绷紧的神经。但即使不去想,那问题的答案她也心知肚明。她也相信自己的判断力。

  但她至少可以逃避——一场她永远跑不赢的比赛,但可以无限延长那赛道,可以与他手牵着手,假装他们都可以忘记一切(而他们同样相似又悲哀的伤痕累累的心,此刻可以短暂相依在一起——深入黑暗)。

  黎明的光照进了窗口;奥特朗特女公爵靠在她的情人身畔又一次睡着了。

(Fi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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